庄生晓梦迷蝴蝶

Day 11 《三大师传——陀思妥耶夫斯基传》

啊,你们别相信人是一个统一体。


一般看小说也好,看影视作品也好,我都很难被主角吸引,原因可能是:对于主角,作者往往要花上大量笔墨,可是人物本身却不够复杂,于是便成为了只是几种品质的堆叠、几个词汇可以概括的形象,过于单薄了,自然也不真实了。而配角往往只会被赋予一两个闪光点,匆匆一撇,便有了无数想象的空间。所以能把主角写好的作者真的非常厉害了。

我曾经还总结过自己看小说的偏好:第一种,人设好、情节吸引人,但是并不相信这个人的存在,尽管会喜欢也是三分钟热度,比如《基督山伯爵》;第二种,人设不那么完美,但我相信他的存在,像旁观者那样看尽他的一生,如果文笔不错加上这本书的格局思想都能打动人,那么我会爱上它,比如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;第三种,我能代入到小说中的一个或几个人物,以他们的视角看世界去思考,也能在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一面,这个很主观了,哪怕其它方面不那么完美,也依然会喜欢,比如《百年孤独》,以及解释了我为何会沦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脑残粉。

那么就谈谈陀翁笔下的人物吧

因为平时健康的、单纯的人世,其天性的出发点和终结点是日子过得幸福,并将永远都是如此,而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物而言,日子过得幸福却是极端无所谓的事情。


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既不想贯彻自已的意志,也不想坚持什么,整顿什么。他们并不节省自己,而是尽情自我挥霍,他们并不盘算,永远捉摸不定。他们想要感觉自已和生活,但并不想感觉生活的影子和映像,外在的现实性,而想感觉宏伟的神秘的原始力量,宇宙的伟力,生存的感觉。


生活就是生活,不是追名逐利,也不是消极避世。

就是爱zuo吧,不停的寻找那些自己也弄不清的东西。但是很多时候,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应该追逐什么,或者说追逐了一段时间后,又会陷入迷茫,所以要通过不断地去尝试去了解自己。想起尼采似乎说过:我们终究是要失去一切的,所以对待生命不妨大胆一些。

 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人物,谁想要这些?谁也不想,他们什么地方也不想停住脚步,即使在幸福之中。他们大家都想要继续向前,他们大家都有颗折磨自己的“更高的心”。过幸福生活,他们漫不经心,心满意足,也无所谓,发财致富,与其说是他们所企望的,毋宁说是他们藐视的。这些奇怪的人,他们对于我们整个人类想要的东西,他们都不想要。他们没有人之常情,他们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求。


普通人的幸福真的是幸福吗?无论如何,年轻的时候总不需要过得太安逸吧。这样说来陀翁笔下的主角几乎都很年轻。

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物是一些新开始的人。尽管他们天资聪明,理解力如钻石一样犀利,却拥有孩子的心,孩子的欲望:他们不要这,不要那,他们想拥有一切,而且十分强烈地拥有一切。善与恶,热与冷,近与远,他们都要。


他们既不想学会人生,也不想征服人生,就仿佛他们只想赤裸裸地感觉人生,当作生存的极度欢乐来感觉人生。


这是我认同的价值观,也是陀翁的作品最吸引我的地方。没有简简单单的善恶与说教,而是给你一双眼睛、一种身份,带着你去经历一段人生,然后再为你提供一些思路,而最终收获便是这一段经历。也正因为如此,陀翁小说的后劲特别足。看完很久以后,突然在现实生活中被某个场景触动后,便又会陷入到那段阅读体验中去,而此时的感悟可能又不一样了。看陀翁小说最后记住的不仅仅是人物形象,更重要的是人物在某些特定状态下的体验。

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最终推崇的是爱。

 他所有的长篇小说谈论的都是这个最后的人:社会的特点,社会的中间阶层连同其半吊子的骄傲和变了样的仇恨都已克服,这个自我之人已变成众人之人,他的心怀着无限的谦卑和炽热的爱,欢迎兄弟,在每个其他人身上欢迎纯正的人。


这点就比较形而上了,但是在其小说中收获到的感动往往与之相关。

另外,陀翁笔下的梦太吸引人了!旋毛虫、妓女般笑容的女孩、累死的马……

他不是一个冷静的研究者。作为一个热烈唤起幻想的人,他俯视人生的深处,犹如俯视一个妖气十足的惊悚之梦。可是慢着,他那跳跃式的幻觉比那种井然有序的观察要完美得多。他并不收集,却拥有一切。他并不计算,可他的尺度却没有差错。他的诊断,那具有慧眼的诊断,在现象的热病之中就能抓住其神秘的根源,无需按事物的脉搏。


而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不是依靠误会、巧合而构成的,而是“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”,一切似乎在开头就已经注定好了。沙托夫注定要被“五人小组”杀死、娜斯塔霞知道选择罗果仁便是选择了死亡、所有人都知道老卡拉马佐夫会死,而伊利亚·彼特罗维奇也一直知道拉斯科而尼科夫的罪行。

 他不是在角力时把读者摔倒,而是像个杀人犯似的、一连几小时绕着他的受害者转来转去,然后突然一刀、在猝不及防的瞬间戳穿读者的心脏。


最后,大家一起继续热爱陀思妥耶夫斯基,热爱生活吧。

我相信,我们大家都必须学习热爱生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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